她一直不解,唐善雅对这枚小小发簪情有独钟的喜爱,但她总有一天,会查清楚,

    唐善雅坐在轿子里,红扑扑的盖头,难以掩饰内心的怯色,她像每一位出嫁的新娘一样忐忑不安,

    因为是北安王纳妃,而且一下子娶了两位夫人,京城百姓自然十分关心这场盛事,俗话说“管家看礼制,外行看热闹”,为图个吉利,沾沾王公贵族的喜气,也为图个过节般的热闹,

    围观的百姓挤满集市,尽管有官差执守,整条东市依然被拥堵得水泄不通,人们踮起脚尖,盼着盼着,迎亲队伍近了,

    率先出现在百姓视线的,是身着红艳艳团花喜袍的北安王,他骑着一匹白马,显得那样怡然自得,马蹄悠扬,踩着前面带路的侍女一路洒下的五彩花瓣答答前行,

    马背之上,露出一张萧疏俊朗的侧脸,一头乌黑光亮的密发,被朱色的缎带挽起高辔,丝滑的缎带之上,还点缀着一颗颗琉璃珠子,

    “快看呐,那就是王爷,”百姓欢呼,

    听见百姓的呼喊如潮,唐善雅忍不俊想掀起轿帘,看一眼窗外送亲的队伍,她悄悄掀起红盖头的一角,恬静柔美的鹅蛋脸在金黄的花抹额映衬下,情思无限,使人想起那不胜娇羞的星尘点点,更似骤雨初歇后的亭亭紫萱花,

    翦月似的眸子带着春风雨露的笑意,一眼千年,惊诧全城,

    倏然一股凉风习习,翻飞起她颜上华美的红盖,竟吹出了轿帘,唐善雅心咯噔多跳了一拍,她惊惶地伸手,小口张得圆圆,

    想去捡那红盖头,已然來不及,还是请王爷帮忙吧,她轻轻呼唤着前面怡然骑白马的北安王,自己的夫君,她看见,北安王回过來來,似乎对自己笑了笑,

    这一笑,在她浮躁的心头,划过一丝清凉,

    她开口,努力对他比划着什么,然而,马上的夫君却一句也听不懂,”唉,还是我自己捡吧,”她心想着,无奈之下,她只得命令暂时停轿,猫着身子就欲钻出轿子,

    然而,按在车舆的手却被人按了按,按她手的人,是北安王,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她,竟似看什么另类似的望着她,半响,才从他沙哑的喉骨挤出一句话:“已经成为王妃,就别再像过去那样任性,你是在和本王成亲,你看你的心思全跑哪儿去了,”

    北安王幽冷的眸子,紧紧盯着唐善雅的脸,算作给她的一点警示,他忽然发现,她的头上似乎少了点什么,翰墨般的眉深锁,冷冷道:“本王的王妃未免太淘气了,居然成亲都懒得戴喜帕,这样光天化日之下,被百姓见了,你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堪吗,”

    冷冰冰的抛下这句,索性不再看她,他明显是在生气,原以为唐善雅是知书达礼识得大体的人,做事却这般沒分寸,

    唐善雅当然也知晓王爷动怒的原因,民间谣彦代代相传,新娘子丢了红盖头,一入门就会受夫君冷落,

    “不是的,王爷,不是这样子……”她伸手想要去抓北安王的手,挽留他,然后再向他解释自己为何中途停轿,然而,还沒容唐善雅开口解释,花轿后方就传來女子的尖叫,

    “哎呦,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北安王循这声音好奇地抬头,倏然侧耳,发现声音是从唐善雅花轿后方的雪雁那里传來的,他犹豫了片刻,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善雅一眼,最终还是走向后轿,

    “怎么了,”北安王俯身,关切地问轿中女子,

    “对不起,王爷……刚刚出府走路的时候,一时不小心崴了脚,”雪雁颇感尴尬的红了脸,又怯懦地望了望唐善雅万分沉寂的眼,她这才吞吞吐吐地道:“王爷还是赶紧上马,耽误你和王妃成亲的吉时就不好了,”

    “什么叫和王妃成亲的吉时,难道本王今天就沒有娶你吗,”北安王黑了脸,几乎是朝雪雁咆哮一般的低吼,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怒火,只觉得刚刚被唐善雅惹恼的事尚且哽噎在心头,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皱着眉朝雪雁低语问:“是王妃教给这些的,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问得极轻,唐善雅那边是不可能听到的,雪雁内心不禁浮上一丝喜悦,面上却轻轻点了点头,既然又沉默良久,只以落寞的眼神凝望着眼前棱角分明的高挑男子,

    北安王温柔的眼神刚巧与雪雁这样清泠的目光相遇,他有些懊恼地摇摇头,带着三分愠怒地看向不远方女子,唐善雅站在那里,还浑然不知情况,猛然就与他冰冷的目光相遇,

    再回首,北安王已然带着三分愠怒的翻身上马坐定,重新理了理喜服衣襟,唐善雅顿时僵在那里,不知说点什么好,

    她感觉忽然有一盆凉水从头上泼落,从头到尾的浇灌,那漂亮的睫毛,也不知因为何故而蜷曲,不精打采的覆盖在眼眸,她咬了咬被涂抹得艳红的嘴唇,重新坐进轿子,

    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,好不热闹,一路上的三个人,却各看各的风景,

    终于,北安王府四个烫金大字匾额摆在眼前,大红布幔打成的流苏花结,满院飘香,还沒下轿,就有媒婆将大红捧花塞进她玉般洁白的手,

    十指纤纤,盈盈出袖,想要托住红绸做成的千千喜结,她知道,牵起捧花另一头的,便是此生注定要相知相付的男人,

    “啊呀,新娘子怎么不戴红盖头呢,”媒婆第一个发现情况异常,吓出一身冷汗,

    触向捧花的手指条件反射性地收起,缩回衣袖,她有些错愕地看着媒婆,

    还是北安王率先打破沉默,他轻声咳嗽说:“这又有何,本王的新娘子这么美,本王娶亲也不在乎这些小节……”他幽幽说道,却向唐善雅投以暖暖的笑,

    再次看到北安王的眼神,他的眼底竟然又重新盛满了柔情,刚才与自己生出的小小怨怒心思,荡然无存,唐善雅不由惭愧地低首,脸儿埋得通红,倒是自己多心了,

    “王妃有所不知,民间传说新娘出嫁不戴红喜帕,就会被男方管定吃死的,”媒婆掩住嘴,在唐善雅耳根子底一五一十地禀告,她连忙又吩咐随从,速速再去取一方喜帕,

    “不碍事的,就是被他牢牢抓定,我也心甘情愿,”她轻声自语地说着,一咬牙,兀自接过大红喜花,就这样,从此成为一生一世一双人,

    拜了天地,喝下交杯酒,从此此生与君共契阔,

    办完一切繁缛仪式,唐善雅恍恍惚惚的被人推入新房,软软的大红卧榻,铺上绸缎的锦被,看上去十分舒适惬意,等了徐久,也不见王爷进來,想他是被那些繁文缛节困住,又还要招待大厅里那些个前來送贺礼的文武百官,

    “看來想当个王爷,也沒那么容易啊,”她心想,身为猫咪转世,很快便被那华丽丽的被褥吸引,她忍不住的伸出小手指,在锦被上一笔一划的勾勒着什么,

    凉凉的,丝滑的被褥,令她满意地哼唧了一声,前辈子,她总想好好的抚摸这些质地华美的被褥,看一看它们的质地,无奈,指甲长得太锋利,每每触触碰到这些绫罗绸缎的同时,也就是这些绸缎被子要遭殃的时候,也曾为了这抚一抚的宏伟理想,害她屡受小太监宫女们的棒喝驱赶,

    “喵呜,这些被褥真的好丝滑哦,”唐善雅喜滋滋地想,忍不住将被子的一角移近面部,蹭蹭脸蛋,

    蓦然间,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:“王妃就这么着急的想要和本王同房吗,”

    从门角,转进一位翩翩红衣的俊朗男子,唐善雅嗅出是北安王气息,忍不俊红了脸,她恋恋不舍地放下被褥,结结巴巴作回应:“沒……我只是想看看这些被子……是不是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,丝丝入心、牛奶丝滑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,结果呢,”他眯起眼,一脸严肃地望着她脖颈处袒露的锁骨,问道,

    “嗯,被子沒有想象中的滑,似乎还差点……”她老老实实地思索一番后,认真回答,

    他的气息逼近了她的脸,轻轻掀开她的盖头,薄薄两片嘴唇覆上她的唇畔,问:“现在呢,”

    她紧闭眼,攥紧光亮光亮的绸缎被角,头脑嗡的一片空白:“唔,确实很……”

    纱帘渐渐合拢,帘幕下两人的身体也越挨越紧密,徒留一炉沉香,在静静吐露芬芳……

    沒有任何准备的,身上男子豁然撕扯干净她的衣裳,便占据她的身体,她能感受到身体,横冲直撞的力量,

    “呜呜,好痛……”晶莹的泪水滑落,然而,卧榻上的男子,却只淡然从科学生理的角度予以解释:“第一次有点疼是正常现象,过会就沒事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,”她似懂非懂的咬住嘴唇,以一双天真无邪的明眸看向他,满怀信任的点点头,

    春意阑珊,七月里平地一声惊雷,紧接着,便有银白雪亮的闪电划破长空,望着红红的蜡烛静静燃烧,唐善雅羞红的脸蛋,洋溢起新婚的喜悦和幸福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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