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忙而有序,有条不紊的从怀里掏出打火石,香烛冉冉升起青烟,明黄色的火焰在滚烫的蜡炬中心跳跃,

    待他好不容易从香柜前寻觅到一只紫金钵,将钵体反复仔细的擦拭,又将新鲜的药草研磨捣碎在里面,移碗快步走到唐善雅跟前,

    整道繁琐的程序,他只花了短短一刻钟的功夫便办妥,这时,地上早已铺好干燥舒适茅草,唐善雅闭目皱眉躺在草上,脸色也如枯草一般,

    “雅儿,可以吗,”他认真的望着虚弱的女子,手中托着药钵,在征询她的同意,

    唐善雅听了,寡白的面容瞬间涨如春水,微弱淡白的唇,颤抖了两下:“王爷……还是我自己來吧……”她刚想接过北安王手中药钵,心窝刺疼,竟然倒吐一口黑血,

    看她情况危急,随时都可能丧命,北安王再也顾不上和她多废话,一把扶住她柔若无骨的柳腰,

    他死死盯住唐善雅后背插的冷箭,伸出厚茧的大手,轻轻握过她冰凉的小手:“忍着点,”

    唐善雅闷哼一声,锥心的痛感令她不由攥紧了那只阔掌,水葱似的指甲深深嵌进他手背上的肉,

    拔出毒箭的瞬间,她那雪花般娇嫩的后背,立马开始往外不断涌动暗黑色的鲜血,血液浸湿了她的后背,怀中的女子痛得涕泪涟涟,

    “该死,”他咒怨了一句,

    紧接着,便有布条撕裂所发出的“嘶啦”声响,在昼夜中突兀的响起,下一秒,唐善雅线条优美的后背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空气里,

    來不及跟她解释,北安王的两片大唇便紧紧贴到了她温暖的后背,一阵血腥味冲上他的喉咙,他贪婪的吮吸着她中毒的伤口,帮她清理毒素,丝毫也不避恶,

    “王爷,不可,”她睁大了水眸,微微泛红的眼眶中氤氲着泪,想要制止他这种以身试毒的涉险行为,却反被他大手握得更紧,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地喊:“王爷,您不要命啦,”

    大唇相贴的温度,不断吮吸的力度,让唐善雅的娇躯止不住的震颤,

    北安王动作迅速的帮助她清理好后背伤口残留的余毒,又轻轻敷上药草,一股冰凉的感觉缠绕心口,使人暂时忘记了疼痛,

    “舒服点了沒有,”温柔的男音回荡开來,却沒有得到怀中的女子的回应,此刻,唐善雅的脸因为害羞,而埋得更深,

    “睡吧,”他冲她笑笑,怕她更尴尬,只装作是沒发现她的异样,然而,她肚子却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响,

    “呵呵,”

    北安王忍不住轻声咳嗽,以掩饰刚才的笑意:“就知道你会饿”,他变戏法一般的,从腰系的荷包掏出一把山枣,放在唐善雅的手中:“就只找到这些东西,你先将就一下,”

    “王爷不吃吗,”她问,

    “不用了,本王外出的时候,就已经在山里摘了不少野枣解馋,”他说毕,他便躺到了距离唐善雅有一段距离的另一侧,沉沉睡下,

    他实在太累了,只消片刻,便坠入睡眠,均匀的呼吸声,在这料峭春寒中带着丝丝的暖意,

    唐善雅独自一人享用完“晚餐”,便起身,轻手轻脚走近烛台,想要吹灭蜡烛,

    这才发现,眼前沉睡的男子一脸疲惫,墨眉紧皱,

    “就是在梦中,你也不愿放松片刻吗,”她略带愧疚的低语,叹了口气,

    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穿进残破的小庙,唐善雅的眉尖蹙了蹙,小手不由抚摸上他平坦的额头,想要帮他舒缓抚平眉上的皱痕,

    躺在草席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眼,女子条件反射性的将手缩回衣袖,她满脸羞怯地低头,目光清浅如水,她的小动作,尽收他眼底,

    他忽而握住她的手,一把将她搂紧在怀,热气厮磨着她的耳畔:“好点沒,”语气中尽显关切,

    这个笨女人,三番五次给自己制造麻烦,但,不知怎的,他越來越习惯于关心她的安危,

    他的嗓音略带沙哑,忽然发问:“你可知道,你那父亲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刚说了一半,却被怀中的女子掩住了嘴,她水葱般柔嫩的玉指,划过他唇畔,

    “原來他早就知道,”唐善雅内心一颤,眼睑垂了下去,弯弯的眼睫显得有些无精打采,呼吸凝滞在空荡的残庙,好半晌,两人都一言不发,

    过了片刻,她方才鼓起勇气,回答:“你猜得一点都沒错,父亲是暗中命我多接近你,以保住他在朝廷的官位,王爷既然早就知道,我父亲别有用心,时至今日为何还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说想问,我为什么不急着拆穿你吗,”

    “嗯,”她愧疚地低头,不由捏紧了裙裾边衣带,

    原以为,身前男人会大发雷霆,不料,后脑勺“嗡嗡”的一声,他竟然直接覆住了她的唇,

    一双燃烧的大唇,紧贴在娇艳欲滴的小小红唇,带着强烈的索求,

    唐善雅想要推开紧压她的男子,却被北安王拥得更紧,他滚热的唇舌,蚀骨的吮吸着她樱桃般红润的小口,

    “啊,”唐善雅吃惊的嘤咛一声,反倒诱使北安王找到了机会,他霸道的亲吻,疼痛而有力量,迫使她尖叫中扣开了贝齿,与他灵舌纠缠,

    起初,还是他一人热情的亲吻,慢慢的,她开始生硬的慢慢回应他,他用手按住她的后脑勺,贪婪地吮吸着她朱砂小口,亲吻之间,唐善雅的大脑突然有一阵子的缺氧,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,娇身不由跟着微微震颤,皓腕也情不自禁缠绕上他长长的脖颈,

    她的呼吸也变得越來越急促,胸口起伏如潮,而她的这一举动,对他而言,无疑是致命的诱惑,

    北安王闷哼一声,重重压上了唐善雅的身体,她能感觉到,他身体以下那炙热处,正紧紧贴着自己的平坦的小腹,

    “雅儿,可以吗,”他喘着粗气,用焦急的眼神望着她,语气有些急不可耐,不由分说的,便将怀中人儿拥抱得更紧,生怕她离去一般,

    唐善雅从未看过北安王如此热烈的眼神,好像一团荆棘,在火焰中燃烧,她被这样的如火炬般炽烈的目光吓住了,一时之间,愣在那里,

    还沒容她多作思索,北安王粗厚的大掌已经覆上她胸口剧烈颤抖的那对柔软的“小白兔”,轻轻摩挲着,

    “喜欢吗,”

    “嗯,”

    她情不自禁的回答,倏然张眼,脸红得仿佛熟透的苹果那般晶莹剔透,

    “不要,”她忽然大呼出声,

    北安王听见她的呼喊,不由停止了手头动作,他倒抽了一口冷气,这才按捺下刚刚身体沸腾的那阵热血,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他愧疚的望着她,好像一匹犯了错事的大野狼,

    望见北安王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,唐善雅不由“噗哧”一笑,尴尬的气氛顿时缓解了许多,

    他忽而握过她的手,认真地说道:“雅儿,嫁给我,嫁给我可好,”

    唐善雅被这魅惑的男音迷住了,她害羞地凝望着他,心想:“这算是对我的表白吗,”

    然而,她最终还是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看他的眼神,却冷冷开口,道:“王爷,对不起,恕善雅不能答应,如今党伐争斗,勾心斗角,而善雅从小养在深闺,自由散漫惯了,于家室,难承相夫教子大任;于社稷,亦不能尽心尽力辅佐王爷,”

    “本王才不管那许多借口,”北安王忽然激动的大声说话,他死死抱住了刚才拒绝他的女子:“雅儿,你知道吗,本王驰骋沙场多年,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,但当我看见你受伤的那一刻,我真的很害怕,你会要离开本王……”他略带沙哑的倾诉,眼底无限柔情,

    唐善雅听到这样认真的表白,不由屏住了呼吸,

    “还是说,你还是放不下,心头的那个男人,”北安王说着,眼底浮现一缕苦涩,

    虽然他并不清楚,这笨女人一直以來念念不忘在口的“师父”究竟是何人,但他仍然嫉妒得快发狂,

    “不是这样子的……”她惊惶地开口,想要替自己辩解,然而,她一开口,才发现自己的辩解竟带着几分心虚,

    原來那个人,终究还是放不下么……

    泪水,不由润湿了她的眼眶,一种伤口溃烂的疼痛感,在心口蔓延,深入骨髓,那是她第一次爱上的人,也是第一个许诺要娶她的人,

    恨不该,爱的那个人,却是最亲最近的师父,近在咫尺的距离,却远隔天涯……

    “那便嫁给我,做我的王妃,又有何难,”北安王几乎是带着怒气的质问,

    “对不起,王爷,我……”话还沒说完,却被北安王再次霸道的堵住了嘴,霸道的唇舌相依,十指相缠,令唐善雅不由闭紧了眼,

    “刚才本王吻你的时候,你分明有回应,你心里是有本王的,难道不是,”他挺拔的高鼻梁,霸道贴近她的娇鼻,一股潮热的气息拂面,吹得唐善雅心慌意乱,

    她想躲闪他直视的目光,却被他反握住手腕:“爱慕本王,真的就令你感到如此痛苦不堪吗,”

    “不是、不是的……”她惊惶中睁大水眸,掩住他嘴,不愿他再接着说下去,

    “扪心自问,真的就有那么讨厌北安王吗,”她问自己,很快,唐善雅便摇摇头,否定了这个想法,她小心翼翼地凝视眼前认真望向她的男子,眼底闪过一丝不忍,

    踌躇了半响,她终于松口,道:“好,我答应你,只是,丞相府那头,还有些事情要查清楚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不许反悔,”他露出难得的微笑,宠溺的吻上她脸颊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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